对儿童侵害说不！警惕针对儿童的“网络黑手”
作者：Peter Green
20年前，Alicia“Kozak”Kozakiewicz 被她在网络聊天室里认识的一个男人绑架并强奸，当时她只有13岁。她经受了长达四天的折磨，直到联邦调查局追踪到绑架者，她才被解救出来。
自获救以来，Kozak 就投身于打击针对儿童的犯罪的事业中。她游说政府制定了一项《艾丽西亚法》，旨在为全美针对儿童的网络犯罪工作组提供资金和资源支持。她曾出席国会听证会并作证，为联邦调查局提供咨询，并为航空公司提供培训，帮助其识别人口贩卖团伙。现在，Kozak 面向学校、家长、公司和执法部门等发表演讲，是公认的励志演说家、倡导者和互联网安全专家。
Kozak 的案件是最早引起公众关注的网络诱骗和绑架儿童的案件之一。不幸的是，从那时起这种犯罪行为出现了爆炸性增长。今天，儿童侵害者不会再站在小学门口和孩子们回家的路上给他们递糖果。他们可以在客厅里，通过流行的社交网络和网络游戏接触到儿童和青少年，和他们聊天；或者假装自己是同龄的青少年，或是潜在的追求者。
美国每年有超过30万名儿童被报告失踪。非营利性儿童保护组织——美国国家失踪与被剥削儿童中心（NCMEC）估计，每六个失踪儿童中就有一个可能是性贩运的受害者。但这仅仅是儿童性侵的冰山一角。互联网为恋童癖提供了一个分享儿童色情制品的平台，而每张图片的背后，都有一名性虐待的受害者。2021年，NCMEC 收到了8200万份可疑的网络材料的报告。执法部门在审查了3.22亿张图片后，确认了1.91多万名受害者。此外，“性勒索”也在增加，它是指侵害者在社交媒体上勒索儿童，以收集亲密照片或索要钱财。
在无人照看时，孩子们往往会花几个小时与社交媒体上的朋友聊天或者互相发送照片。然而，除了朋友，网上还有潜在的侵害者，他们会把自己假装成儿童。幸运的是，每一次线上互动，即使是加密的，也会留下数字痕迹，警察和其他调查人员可以利用这些数字线索来追查儿童绑架者和虐待者。
Ed Gavin 是纽约州威彻斯特县儿童服务部的一名调查员，在过去的16年里，他帮助警方找到了500多名儿童。他说，最好的工具是走访侦查工作和数据库使用能力，比如律商联讯风险解决方案（LexisNexis Risk Solutions，励讯集团旗下大数据信息分析公司，下称律商风险）数据库，分析其中公开的信息并与实物线索和数字线索进行对比，以此追踪儿童绑架者。
他利用失踪儿童社交媒体网站上的照片和信息，以及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对照片进行地理定位，同时用律商风险的数据来缩小搜索范围，与相关人员取得联系。通过这种方法，他往往能在几小时之内找到孩子的位置。
网络侵害者也会留下数字痕迹，执法机构可以将这些数字痕迹输入数据库，利用这些痕迹追踪他们，从而找到侵害者可能藏匿的第二住所或工作的公司。
律商风险的 Paul Eckloff 说：“高风险儿童失踪案件的找回率从1990年的62%上升到2011年的97%。今天，99%以上的失踪儿童都能活着回家。改变这一切的决定性因素是信息和分析技术。”Paul Eckloff 曾担任美国特勤局的监督特派员。
实时检测
美国联邦法警局前局长、目前担任律商联讯特别服务部董事会成员的 Stacia Hylton 说，信息和分析可以实时发挥作用，帮助执法部门逮捕针对儿童的侵害者，拯救孩子。
当一个孩子被绑架或失踪时，几乎所有的执法部门和联合工作组都会行动起来，优先利用所有可用的资源，进一步调查此失踪儿童案件。调查人员会共享在该地区出现的人员或车辆的相关信息，以及学校、孩子的父母、朋友或任何其他可能与孩子接触的成年人的信息并加以分析，然后将获取的信息——如机动车登记信息、家庭地址，甚至法庭笔录——输入各种公开信息数据库。这样做的目的是找出可能认识该名儿童或其家人的人员，以缩小嫌疑人的名单范围，或者利用新的线索开展进一步调查。
Hylton 说：“我们得到的所有的识别信息，都会通过公开记录进行排查。我们会安排调查员上网、打电话、面对面采访，通过得到的线索再去挖掘下一条线索。这与电视犯罪节目中的故事情节很像。”只不过这些线索并不是用白板或布告栏上连接图片的红色线条来呈现，而是储存在律商风险的数据库中。“该数据库协助调查员更快地汇集数据。当拯救孩子的生命时，时间就是一切。举个例子，如果有信息显示，某辆车在这个时间段内出现在这个地方，这辆车与某个人有关，而这个人与某个电话号码有关，我们就能够让调查人员优先处理这些线索，从而有更大的成功机率找到孩子，并将他们带回到安全地带。这要比靠人力挨家挨户上门调查快得多。”Hylton 解释到。
Gavin 在威彻斯特县（纽约市北部一个富裕的郊区）负责处理失踪儿童案件，他说社交媒体上的信息能够帮助他追踪失踪儿童并抓住绑架者。
侵害者将社交媒体上的照片作为引诱未成年人的诱饵，即使这些照片是伪造或偷来的。把侵害者在网络上使用的媒体图像和用户名输入律商风险系统，就可以在公开信息中搜索匹配和关联信息，锁定嫌疑人。Gavin 说：“当我们开始调查某个人，我们会得到检查其手机的法院指令，为了完成任务，我们会使用律商风险的系统，有时社交媒体更加有效。”
当儿童性虐待只发生在网络上时，打击它就要困难得多。然而受害者所遭受的创伤并不会有丝毫减轻。
在加拿大儿童保护中心（Canadian Centre for Child Protection）最近的一项调查中，67%的儿童性虐待受害者表示，相比于身体受到的虐待，他们被拍摄的图片的传播对其影响更大，因为图片可以不断传播并永久保存。这些图片会被分享到互联网上，每次看到自己被性虐待的图片时，这些儿童受害者都会再次受到伤害。这种羞耻感已经使一些受害儿童自杀。
打击这类犯罪的最大障碍在于，问题已经发展到极为严重的程度。
新冠疫情之后，美国已经成为网络儿童性剥削材料的主要来源国。互联网观察基金会（Internet Watch Foundation）近期发布的报告显示， 69%的网络儿童性剥削的材料来自美国——比任何其他国家都多——这一数字比2021年增长了228%。
例如，在2021年的前9个月，Facebook 上的“儿童裸体和性剥削”标签标记了5560万个内容，令人难以置信——比2020年全年的数量还多出2000万。不仅仅是 Facebook，在同一时期，Instagram、YouTube、Twitter、TikTok、Reddit 和 Snapchat 删除了数百万个违反虐待儿童社区准则的帖子和图片。
法律规定，美国公司必须向 NCMEC 报告儿童性虐待材料。2021年，该组织专门处理线上剥削儿童的 CyberTipline 项目组共收到2940万份报告，超过了2020年的2170万份。但是，网络犯罪不受国界的限制。在一个国家制作的儿童性虐待材料可以立即在全球各国下载。向 CyberTipline 提交的报告几乎可以追溯到全球所有国家。
通过网络发送的每张照片都带有元数据，能够显示拍摄的时间和地点，并具有独一无二的识别数据。通过先进的软件，人们可以追踪照片发送的路径，并锁定拥有这些照片的人。像律商风险这样的关系型数据库可以显示拥有某张图片的人员之间的关联，并支持调查者锁定首先传播该图片的人。
互联网上每一笔儿童性虐待材料的交易都会留下转账的痕迹。律商风险的 Eckloff 说：“当犯罪分子开始大面积传播这些东西并收费时，这就变成了一个追踪钱款流向的问题。我们需要查找公开记录、信息和分析，并进行追踪。最后，这些钱款必定会在某个地方浮出水面。”
他说，警探在物理犯罪中使用的调查技巧和思维方式也可以用来追踪数字犯罪分子。但由于互联网的无边界特征，合作又成为关键。
Knoble Network 是一个由金融犯罪和金融技术专业人员组成的非营利组织，该组织去年启动了 Umbra 项目，这是一个合作倡议，旨在创建一个有效、可扩展的程序，使金融机构能够更好地识别网络儿童性剥削。在第一年，参与 Umbra 项目的金融机构的执法移交就增加了六倍。律商风险是 Umbra 项目的共同发起者之一。
Knoble Network 金融机构关系主管 Terry Schappert 说：“Umbra 项目向我们证明了，通过公共/私人合作，不仅可以创建一个有效识别和阻止儿童性剥削的程序，而且这个程序是可扩展、可重复的。金融机构、服务供应商、监管机构和执法部门之间的合作对于全面有效地扼杀像网络儿童性剥削这样的犯罪至关重要。”
律商风险金融犯罪总监 Tracy Manning 说：“当我们把由 Umbra 项目参与者合作开发的程序应用于一家银行的投资组合时，很快识别出了17个高风险账户，这些需要在其500万客户群体中进行额外审查。调查人员在接受网络儿童性剥削拓扑结构的专门培训后，审查了这些高风险账户，最后将其中10个账户移交给执法机构。这一程序不仅有效地识别出真正的风险，而且还保持了较低的误检率。”
以上结果表明，金融机构可以更迅速、更有效地鉴定儿童性剥削案件并将其移交给执法机关，同时避免被海量的警报提示和误检率所淹没。
为孩子们创造一个更安全的世界
尽管我们距离根除儿童性剥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智能数据库和日益强大的人工智能工具正在为儿童创造一个更加安全的世界。跨越国界和组织之间的合作，正在实践追踪和逮捕儿童侵害者所需的方法、系统和程序，无论是在网络上还是在现实世界中。
今天，人工智能程序能够对网络上海量的儿童性虐待材料进行筛选和分类，而数字取证工具可以追踪这些材料的来源并跟踪资金的流向。随着人工智能程序的持续学习，其工作会变得更加先进。这将帮助执法人员更加高效地进行调查，保护更多儿童免受网络虐待和剥削的侵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