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关联的诈骗和“钱骡”世界
本故事基于律商风险《网络犯罪报告》中的真实数据。
Jenny 最近刚搬到了巴西圣保罗郊外。她认为自己与一位伦敦的作家 Tommy 已经在网上聊了好几个月。两个人聊得火花四溅，计划尽快见面。但 Tommy 突然遇到紧急情况，说他弟弟生病了需要一笔钱渡过难关。于是 Jenny 把钱打到了 Tommy 的账户上……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这是一场经典的“杀猪盘”，一切正式开始。
神秘的第三方 Riley 在这场欺诈案中扮演了关键的角色：Jenny 的资金实际打到了他的账户上。他是一个“钱骡”，一名帮助犯罪分子通过全球金融体系中的多个账户洗钱的帮手。
有些钱骡是心甘情愿的帮凶，他们专门去开立账户，参与金融犯罪并从中获利。还有一些钱骡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违法的：例如，他们可能是在社交媒体上被招募的大学生，雇主承诺工作轻松，还能快速赚钱。律商风险《全球欺诈与数字身份报告》中的数字显示，在英国，40%的钱骡年龄在25岁以下，20%的钱骡年龄在21岁以下。
其他钱骡可能是被勒索或胁迫从事犯罪活动。他们可能从世界上任何一个有数字能力的地方被诱骗。犯罪分子以虚假的工作机会引诱他们上当，然后将他们囚禁起来，强迫其在现代化的数字血汗工厂工作，在那里开展欺诈活动或自食其果。在近期针对影响东南亚一家银行的7000笔钱骡交易的研究中，我们发现在靠近边境线的人口中存在大量的钱骡活动——很可能来自于被贩卖的劳动力。
通过对来自律商风险全球数字身份网络(LexisNexis® Digital Identity Network®)的数据，以及来自英国银行联盟成员的受益人账户情报进行人工智能驱动的分析，我们发现了三种钱骡账户。
时间框架：数天到数周
信号：新账户创建后迅速出现大量账户和转账活动。这可能是一个专门开设的钱骡账户，甚至第一笔入账就是欺诈资金。
为何钱骡的数量越来越多
金融服务业根据消费者的需求提供新的支付渠道，包括加密货币和点对点跨境转账，使钱骡网络有机可乘，数量骤增。将这些新兴的——有可能是跨境——转账方式与银行账户和信用卡等较传统的转账方式相结合，可以帮助犯罪分子躲避侦查。在英国，诈骗案首次成为头条新闻才过去了几年时间，全球数字身份网络 (Digital Identity Network®) 中与钱骡相关的资金流动同比增长了65%。
时间框架：数周到数月
信号：通过小额转账建立历史记录。休眠一段时间后，账户活动和转账激增。这也可能是一个故意开设的钱骡账户，等待欺诈发生后再激活。
钱骡如何为诈骗者带来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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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骡隐藏诈骗者身份
钱骡能使诈骗者保持匿名，是诈骗者的犯罪行为与执法部门之间的屏障。 -
钱骡账户增加了合法性
钱骡为诈骗者提供了间接使用合法账户的途径，有助于规避身份验证和反洗钱程序。 -
钱骡网络提高复原力
钱骡可替换且数量众多，为诈骗者提供了面对执法行动的复原力和扩大活动规模的能力。
非传统支付方法如何使诈骗者受益。 -
转账具有即时性
现代支付平台，例如点对点转账和加密货币平台，往往比传统银行受到的监管更少，可以几秒钟就完成支付，而非几天。 -
账户具有匿名性
加密货币的匿名属性使企业和执法部门更加难以将诈骗者与钱骡转移的资金关联起来。 -
支付具有不可取消性
有些平台无法撤销已完成的交易；而另一些平台的撤销过程可能需要数小时，这使得诈骗资金有可能永远无法追回。
时间框架：数月到数年
信号：在长期保持正常活动和转账模式之后，登录、支付次数和金额大幅增加。这可能是一个被卖出的账户或者被招募的钱骡。
钱骡的忙碌日记
下面介绍了钱骡如何帮助诈骗者高效、快速、隐蔽地实施诈骗。
在骗局开始之前，诈骗者会先招募钱骡，钱骡开设账户，掌握快速行动规则，并在受害人汇款的一瞬间做好行动准备。
受利用的钱骡可能已经预先开设了账户，并有自己的付款记录，随时可以行动。准备利用自己的身份套取现金的同谋钱骡会在银行、加密货币交易所和其他机构开设多个账户。然后，他们会随意制造一些小额借记和贷记，以产生支付记录并建立信任。
钱骡网络准备就绪后，诈骗者就可以放心地对目标实施诈骗。在诈骗者的支配下，目标将资金转入钱骡账户，钱骡网络随即开始行动。
钱骡们每天可能数十次或数百次进入自己的账户，密切关注是否有资金进来。一旦资金到账，钱骡就会转账或者取现，可能会将资金分成多笔操作。
与此同时，诈骗者仍在向 Jenny 这个疑心越来越大的目标施压，试图让她继续转账。最终，Jenny 的耐心（或金钱）被耗尽。受到背叛和打击的 Jenny 决定采取行动要回她的钱，可能会联系她的银行或执法部门。
当执法部门试图追踪诈骗资金时，Riley 迅速地在他的加密货币交易所中获取最后一笔赃款。然后，他可能会把钱转给另一个钱骡，这个转账链会继续延伸，通过多个账户洗钱，最终钱会被转到诈骗者手上。
当这个受害者的钱被榨干后，钱骡们就会迅速转移到下一个骗局，关闭他们原本的账户，给（可能人手不足的）执法部门留下一条冰冷的线索。
为诈骗活动提供支持的钱骡网络规模庞大，并且还在不断扩大。2024年，欧洲刑警组织（Europol）对26个国家进行了一次清查，共查出10,759名钱骡和474名招募者。在这次调查中，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被捕。美国司法部也在同一时间展开了类似的调查，发现了3,000个钱骡账户，但最终只起诉了20名钱骡。去年，律商风险英国银行联合会指出，钱骡事件同比增加了65%。
钱骡的实际规模尚不可知，但有证据表明，其规模可能真的极其惊人。欧盟执法合作署（European Union Agency for Law Enforcement Cooperation）最近的一份报告显示，全球每年有2%至5%的 GDP 被清洗。在美国和英国，80%的反欺诈领域高管表示，需要采取更多措施来打击行业内的钱骡网络。
钱骡网络可以跨越全球
钱骡操作着全球金融系统中成千上万个互不关联的账户，因此诈骗者可以在保持隐蔽和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快速有效地洗钱。许多钱骡甚至没有意识到他们参与到犯罪之中。他们利用信用账户和合法账户，使得非法交易与正常的金融活动越来越难以区分。
要揭露钱骡狡猾的活动模式，需要一个全球性的、成熟的风险情报共享网络，为企业提供可操作的见解。律商风险全球数字身份网络解决方案每年分析来自全球数千家机构的超过1,000亿笔交易，以了解欺诈、诈骗和洗钱活动的隐藏标记。
如何检测和摧毁钱骡网络
律商风险全球数字身份网络对大规模的背景数据进行深入分析，包括数字身份和受益人、账户和设备、账户开立和登录历史，以及各个行业和世界各地的数百种其他要素。与单纯关注资金流的方法相比，数字身份情报有助于更早地发现钱骡的蛛丝马迹。摧毁钱骡网络最终可以保护更多消费者免受诈骗侵害。
随着金融系统持续为客户提供更多的选择性、便利性和支付渠道，犯罪分子在不断寻找可乘之机。例如英国于2008年推出的快速支付服务，目前占授权推送支付（APP）欺诈损失的90% 以上。再例如生成式人工智能：犯罪分子正越来越多地利用这项强大的新技术来提高诈骗手段的有效性，并为钱骡账户合成身份信息。
钱骡对于诈骗者来说至关重要，他们为资金转移提供便利，从而以可怕的规模对消费者实施攻击。为了打击诈骗，企业需要利用跨行业情报，将多个数据集的上下文见解联系起来，并使用人工智能驱动的分析找出对于传统检测方法来说过于复杂的可疑模式。有了足够强大的解决方案，安全专家就能降低这些犯罪的利润，甚至及早摧毁钱骡网络，从而保护消费者免受精心设计的诈骗，让他们重新享受生活。
